第10章 人鬼不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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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人鬼不欺
縫一枚扣子，其實要不了多少時間。我故意放慢手腳，也是為了多一點和他在一起的機會。可是他現在這句話讓我難受極了！
我的心抽疼抽疼的，如果不是手裏的針已經穿過了扣眼，我肯定會站起來一走了之。
手下加快了動作，只是兩三針就完了，我一言不發地咬斷針線。然後站起來，拿起包頭也不回地就奔了出去！
我可以大膽地表露我的愛意，可是我做不到厚顏無恥地一再要求！
剛才的話我並沒有撒謊，我的腦海裏是真地掠過那樣的畫面。
他曾是我的良人，我是他的女人，為他縫衣紉針，那是我心甘情願！
可是這也許終究是我的一次臆想，終究是我自作多情！
我的心裏難過極了，躲在學校樹林裏一個無人的角落。我坐在石凳上看著螞蟻搬著樹葉，看著桂花從頭頂飄落，嗅著桂花的香氣，燙熱的心情才慢慢恢覆平靜！
仔細回想了剛才和他的相處，我肯定，有那麽一霎那他動了情，可是為什麽他卻說出拒絕我的話？到底是什麽原因？
他可能知道我和爸爸的關系，難道是知道爸爸不喜歡他，所以不想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煩惱？
可是，如果喜歡一個人還有那麽多的顧慮和理智，那還是喜歡嗎？
黃玉的電話打斷了我的猜想：“你不是說去丁老師那裏拿證明嗎？怎麽還沒回來啊！”
“哦，拿到了，不過今天去博物館大概來不及了，一會兒天就黑了，我們今天先去你姑姑那裏吧！”
“好啊，你在哪裏啊？”
“我就在學校裏，我馬上回來啊！”
回到寢室，黃玉玩笑地說：“明明一張紙的事情，你怎麽花了這麽長時間？老實交代，你是不是和丁老師擦槍走火了！”
想到丁子越身上那好聞的汗氣，我的臉紅了，立即說道：“別瞎說了，被人聽到多不好啊！”
可是我這樣子瞞不過精明的黃玉。她“哈”了一聲，指著我笑道：“你的臉紅了，看來真的和丁子越發生了什麽，該不會他對你動手動腳吧。”
我嚇了一跳，連忙分辯：“你想到哪裏去呢，沒有這回事。”
我倒是想要他對我動手動腳了，可惜人家不稀罕！
黃玉哼了一聲，搓著手說：“沒這回事你怎麽一臉心虛的樣子。快和我說說，你不是一直都暗戀他嗎？是不是你今天忍不住表達了愛意？然後他就……，沒事沒事，年輕老師嘛，本來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，你說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一個，這火往哪裏洩呢？”
我連忙捂住黃玉的嘴巴，說道：“你怎麽說話越來越大膽了，這種話也能說？”
幸好寢室的門關著，不知道隔壁寢室有沒有人。我們這寢室隔音不好，萬一被人聽到多丟人啊！
黃玉笑笑，滿不在乎地說道：“怕什麽，這種事情總是要有的，就看是跟誰做第一次了，只是可惜，我的第一次竟然是和顧筆宣那個膿包，唉，瞎了眼睛了！”
提起顧筆宣，我好奇地問黃玉：“那家夥是不是嚇得不敢見你呢？”
黃玉不屑地說道：“誰知道了，今天在路上碰到他，他一個勁盯著我看，我沒理他。可惜，丁子越是你的，要不然我就勾搭勾搭！”
我苦笑道：“沒事，你現在盡管勾搭，勾搭上了算你本事！”
“我是不是聽錯了，你居然舍得讓出丁子越，快說，今天他做了什麽讓你對他絕望了！”
我唉了一聲，對黃玉說了剛才和丁子越之間的事情。黃玉聽了，憤憤說道：“別想著他了，這麽漂亮的一個大美人送上門他還不要，我看他是基吧！”
“別瞎說！”
“就是，一個大男人，從沒有過女朋友，對女生又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你說不是基是什麽？……”
晚上，我和黃玉換了兩道公共汽車，終於到了她姑姑住的地方。
黃玉說，黃姑姑住的地方叫鬼街。
此時已經天黑，鬼街的入口立著一個石碑，上面寫著：價格公道，人鬼不欺！
沿著視線往裏面看，兩側都是矮小擁擠的平房，地上擺滿了長長的地攤。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地攤上的東西，有帶著泥土的陶罐和破碗，還有長滿了綠銹的銅錢，或者發黃發脆的線訂書籍，還有一些非常有特色的民俗物件。
我輕輕拉了拉黃玉，說道：“這裏好像是賣古玩的地方啊！”
黃玉說：“沒錯，就是這裏，這裏叫做鬼街，只是在晚上出現，到了白天就無影無蹤了。我姑姑就是住在這裏面。”
我詫異極了：“白天就會無影無蹤？是說白天就看不到了嗎？”
黃玉白了我一眼，說道：“白天這裏還是一條街，可是看上去就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住街，也沒有這些擺攤的。我姑姑白天從來不見人，就算接生意，也是晚上接生意。所以我上次才晚上過來。”
我咋舌不已，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樣的地方存在。
街道兩旁，算命的，蔔卦的，看手相的，還有賣黃紙白燭，冥屋冥器的，一順溜好幾間鋪子！
我跟在黃玉身後緊張地向前走，路邊一個算命的攤子，靠墻擺著一張一尺見方的陰陽八卦圖。攤子旁坐著一個中年男子，戴著副墨鏡，看不出年紀。
他突然伸手虛攔，說道：“兩位留步，我感覺到兩位身上都帶有戾氣，可否聽小老兒一言？雖不至於趨吉，卻可以避兇。”
黃玉撇撇嘴，對我無聲搖搖頭，拉著我就繞過去了！
我悄聲問道：“他怎麽知道我們是兩個人啊？來來去去那麽多人。”
“你傻啊，他戴著墨鏡你就以為他真是瞎子？就算是瞎子，他說那話也是蒙的，耳朵好一點也不奇怪啊！”
我笑道：“這麽說你不信？”
黃玉說：“我再也不敢相信了，上次從姑姑那裏出來我就買了那條手帕！現在想想真後怕！”
我問她：“你上次買手帕的那個攤子呢？走，我們去看看是怎麽樣的一個人”
黃玉搖頭說：“找不到了，剛才我看過了，這裏擺地攤的，今天在明天不在，誰知道是誰啊！”
她指著前面說道：“哎呀，你看，那就是我姑姑家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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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下加快了動作，只是兩三針就完了，我一言不發地咬斷針線。然後站起來，拿起包頭也不回地就奔了出去！
我可以大膽地表露我的愛意，可是我做不到厚顏無恥地一再要求！
剛才的話我並沒有撒謊，我的腦海裏是真地掠過那樣的畫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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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這也許終究是我的一次臆想，終究是我自作多情！
我的心裏難過極了，躲在學校樹林裏一個無人的角落。我坐在石凳上看著螞蟻搬著樹葉，看著桂花從頭頂飄落，嗅著桂花的香氣，燙熱的心情才慢慢恢覆平靜！
仔細回想了剛才和他的相處，我肯定，有那麽一霎那他動了情，可是為什麽他卻說出拒絕我的話？到底是什麽原因？
他可能知道我和爸爸的關系，難道是知道爸爸不喜歡他，所以不想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煩惱？
可是，如果喜歡一個人還有那麽多的顧慮和理智，那還是喜歡嗎？
黃玉的電話打斷了我的猜想：“你不是說去丁老師那裏拿證明嗎？怎麽還沒回來啊！”
“哦，拿到了，不過今天去博物館大概來不及了，一會兒天就黑了，我們今天先去你姑姑那裏吧！”
“好啊，你在哪裏啊？”
“我就在學校裏，我馬上回來啊！”
回到寢室，黃玉玩笑地說：“明明一張紙的事情，你怎麽花了這麽長時間？老實交代，你是不是和丁老師擦槍走火了！”
想到丁子越身上那好聞的汗氣，我的臉紅了，立即說道：“別瞎說了，被人聽到多不好啊！”
可是我這樣子瞞不過精明的黃玉。她“哈”了一聲，指著我笑道：“你的臉紅了，看來真的和丁子越發生了什麽，該不會他對你動手動腳吧。”
我嚇了一跳，連忙分辯：“你想到哪裏去呢，沒有這回事。”
我倒是想要他對我動手動腳了，可惜人家不稀罕！
黃玉哼了一聲，搓著手說：“沒這回事你怎麽一臉心虛的樣子。快和我說說，你不是一直都暗戀他嗎？是不是你今天忍不住表達了愛意？然後他就……，沒事沒事，年輕老師嘛，本來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，你說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一個，這火往哪裏洩呢？”
我連忙捂住黃玉的嘴巴，說道：“你怎麽說話越來越大膽了，這種話也能說？”
幸好寢室的門關著，不知道隔壁寢室有沒有人。我們這寢室隔音不好，萬一被人聽到多丟人啊！
黃玉笑笑，滿不在乎地說道：“怕什麽，這種事情總是要有的，就看是跟誰做第一次了，只是可惜，我的第一次竟然是和顧筆宣那個膿包，唉，瞎了眼睛了！”
提起顧筆宣，我好奇地問黃玉：“那家夥是不是嚇得不敢見你呢？”
黃玉不屑地說道：“誰知道了，今天在路上碰到他，他一個勁盯著我看，我沒理他。可惜，丁子越是你的，要不然我就勾搭勾搭！”
我苦笑道：“沒事，你現在盡管勾搭，勾搭上了算你本事！”
“我是不是聽錯了，你居然舍得讓出丁子越，快說，今天他做了什麽讓你對他絕望了！”
我唉了一聲，對黃玉說了剛才和丁子越之間的事情。黃玉聽了，憤憤說道：“別想著他了，這麽漂亮的一個大美人送上門他還不要，我看他是基吧！”
“別瞎說！”
“就是，一個大男人，從沒有過女朋友，對女生又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你說不是基是什麽？……”
晚上，我和黃玉換了兩道公共汽車，終於到了她姑姑住的地方。
黃玉說，黃姑姑住的地方叫鬼街。
此時已經天黑，鬼街的入口立著一個石碑，上面寫著：價格公道，人鬼不欺！
沿著視線往裏面看，兩側都是矮小擁擠的平房，地上擺滿了長長的地攤。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地攤上的東西，有帶著泥土的陶罐和破碗，還有長滿了綠銹的銅錢，或者發黃發脆的線訂書籍，還有一些非常有特色的民俗物件。
我輕輕拉了拉黃玉，說道：“這裏好像是賣古玩的地方啊！”
黃玉說：“沒錯，就是這裏，這裏叫做鬼街，只是在晚上出現，到了白天就無影無蹤了。我姑姑就是住在這裏面。”
我詫異極了：“白天就會無影無蹤？是說白天就看不到了嗎？”
黃玉白了我一眼，說道：“白天這裏還是一條街，可是看上去就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住街，也沒有這些擺攤的。我姑姑白天從來不見人，就算接生意，也是晚上接生意。所以我上次才晚上過來。”
我咋舌不已，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樣的地方存在。
街道兩旁，算命的，蔔卦的，看手相的，還有賣黃紙白燭，冥屋冥器的，一順溜好幾間鋪子！
我跟在黃玉身後緊張地向前走，路邊一個算命的攤子，靠墻擺著一張一尺見方的陰陽八卦圖。攤子旁坐著一個中年男子，戴著副墨鏡，看不出年紀。
他突然伸手虛攔，說道：“兩位留步，我感覺到兩位身上都帶有戾氣，可否聽小老兒一言？雖不至於趨吉，卻可以避兇。”
黃玉撇撇嘴，對我無聲搖搖頭，拉著我就繞過去了！
我悄聲問道：“他怎麽知道我們是兩個人啊？來來去去那麽多人。”
“你傻啊，他戴著墨鏡你就以為他真是瞎子？就算是瞎子，他說那話也是蒙的，耳朵好一點也不奇怪啊！”
我笑道：“這麽說你不信？”
黃玉說：“我再也不敢相信了，上次從姑姑那裏出來我就買了那條手帕！現在想想真後怕！”
我問她：“你上次買手帕的那個攤子呢？走，我們去看看是怎麽樣的一個人”
黃玉搖頭說：“找不到了，剛才我看過了，這裏擺地攤的，今天在明天不在，誰知道是誰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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